“跟我去。”她始终攥着他的手腕不放，细白的手腕上满是勒的红痕。“你能不能听我讲话？你是聋吗？”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。一如往常，是那个哑来开门。哑个字很。

“不，我想不起来。我不是他，我不可能想起别人的记忆。”轻云讲得燥，却动摇不了谢鸣鸾任何的决心。

＊＊＊他说他不是谢夜白，他的名字唤作轻云，他是扶桑之地唯一的琴师，她将他带到无情峰之巅的园中。“前方有一座塔，唤作’思白塔’，是为了思念谢夜白而建。”

“不，你就是。你若不是，为何你会有觉？”谢鸣鸾盯着他的眸，想从他中看到涟漪，但她只看到一滩静。

走这片桃林。“疯，你放开我！”少年的谩骂声不绝于耳。“我不你如何闹，你必须跟我走。”

他的目光再落到这个女人的上，莫名有亲近之，比他看到名琴的那觉还要烈。“你想起来了吗？”谢鸣鸾转问，她瞥见轻云摘下了蒙的黑布，略微有些讶然。

“你定会想起来，”谢鸣鸾定。“你听不懂我说话吗？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…”他的声音回在塔中，余音绕梁。

“师父…”她的中盈满泪，“这一回，不准再丢下阿鸾。”原来她叫阿鸾啊。很好听的名字，他在心底默念着，她将他一推，他便倒在地上，清瘦的后背抵住棺椁。谢鸣鸾跨坐在他上，攀住他的颈。这是她在谢夜白死后，无数次懊悔未的，她和谢夜白之间，应该再更一步。比师徒还要亲近的关系，便是侣。

他的手指微颤，却立刻拢袖中。轻云听到后阖门的声音，和后面微不可闻的脚步声，心中更加烦闷。“若是我还是想不起来，你放我走吧。”

谢鸣鸾为他介绍着塔，以图唤起他的记忆。“我说了。我不是谢夜白，你要听我说几遍才能懂。”轻云不耐烦。

轻云一怔，缓慢地拽下睛上蒙着的黑布，他是琴师，为了修炼自己的听觉，便蒙住了睛，他看到这个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椁，心底没来由地涌现一阵哀伤。

谢鸣鸾将他拽倒谢夜白的棺椁前，一手攥他的手腕，一手轻抚棺椁，悲戚地：“他为了救这天下苍生自爆而死，连遗骸都不曾留下。”

谢鸣鸾的声音定而利落，角的泪已经涸，她要谢夜白回来，那个永远装作风轻云淡、却满心满都是她的谢夜白回来。哪怕她要毁了现在这个忘记她的谢夜白，她也在所不惜！

但面对她的时候，始终弓着，往常哑都是垂着首，今日却大着胆瞥了一轻云，而后又飞速地垂首，他打开门后，默然地侧过，让开了路。待两人塔之后，哑阖上了厚重的门。

若不是他的修为低微，怀中之琴也被此女夺了去，他早就逃之夭夭了。世人尊崇实力，而他只喜琴艺。谢鸣鸾修为再，都让他喜不起来，“塔中有你的棺椁。”“我不是谢夜白，我没死！”轻云一遍又一遍地解释，而谢鸣鸾却始终置若罔闻。

“因为你的哀伤，染了我。”他迎上了她的目光。若是他的琴还在，他也许会忍不住弹上一曲凤求凰，就是这个目光…谢鸣鸾双手拽住他的手臂。谢夜白就是用喜用这个目光盯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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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跟谢夜白长得别无二致，除却那双眸，泛着一抹湖绿的泽。谢夜白的眸是黑的，比夜还要上一分，他的尾有着一颗象征元仍在的痣，和谢夜白的痣也是一样的。

“陪我去，或许你就想起来了。”

“很悲伤，也很熟悉…”“还有呢？”谢鸣鸾追问。轻云摇首：“我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。你放我走吧。”